宿野又摇头。
夏杨一步跨到他身侧,探身偏头观察他的表情。
“真没生气?”
“真没有,”宿野看他还将信将疑,又补了一句“这有啥好生气的”,还附赠了一个微笑。
夏杨不知道宿野磕到啥程度,但总觉得可能不轻,课间主动帮他打水,又提议中午打电话订餐在班里吃。
饭后夏杨照例要去操场走圈儿,宿野也要跟着,被夏杨轰了回去。
“嘚瑟啥啊?回去歇着,腿脚不好还不消停,明天你就‘一米六一米七、一米六一米七’。”夏杨学着《卖拐》里的动作。
宿野就表现得很乖,一整天除了上厕所一步路都不走。
也确实是疼,只不过他以前从来不在意,该干啥干啥。
第二天似乎好了一些,宿野感觉不影响正常活动,应该恢复下楼吃饭和遛弯儿,但夏杨不这么认为,让他好好养着,原则是非必要不离座儿,连间操都帮他请了假,就差没把他摁在家里不让来学校了。
太夸张了,我又不是瘫了……难道他真把我当幼儿园小孩儿?
夏杨活活看了宿野一周也照顾了他一周,宿野很不好意思,但又拒绝不了,几次抗议未遂就学会了自我安慰:不是我娇气,是他非要这样。最后不仅心安理得,甚至有些习惯了。
夏杨也习惯了,不上课的时候净盯着宿野,看他有什么需要,或者是不是蠢蠢欲动。以往进入新班级,用不上三天他就能把班里的人认个七七八八,这回是一周下来连那星崩儿的几个男生都没认全。
又是适应新课程,又是经管傻孩子,这几天可给夏杨忙活够呛。
从小到大,夏杨总觉得开学第一周过得特别慢,每一分钟都很有存在感,之后的日子才渐渐快起来,唰唰地过。好容易熬到周末,他感觉迫切地需要休息和娱乐,爸妈也了解他这个节奏,吃完晚饭,边看电视边商量周六周日带他去哪儿玩儿。
“明天咱自驾上三角龙湾啊?”夏远东提议。
“那也太折腾了,开过去就得好几个小时,”夏秋递给夏杨一块儿柚子,“还不如去净月潭呢,一回事儿。”
“我都行其实,”夏杨绷了一周的弦儿已经松了,反正只要不学习就高兴,“看你俩呗。”
夏秋:“要不带你上街买点儿衣服呢?”
夏杨:“天天穿校服,也不用买啥啊。”
夏远东:“可以买双鞋,你那鞋穿多长时间了,都洗不出来了,整得那么艰苦朴素干啥,好像你爹妈虐待似的。”
夏杨:“能穿就行呗,又没露脚趾头,除了你俩谁关注我穿啥啊。诶我知道了,妈,我俩陪你做头发去吧。”
夏秋:“咋的,对我现在形象不满意?”
夏杨:“你那卷儿都快没了,我好心好意的,真是,还不领情。”
“拉倒吧,你懂啥,”夏秋臭美地一甩头发,“就要这效果,自然。”
商量来商量去,最后决定周六去南湖野餐划船,周日在家看碟、涮火锅。
玩够了歇好了,夏杨觉得自己充足了电,可以鸡血满格地迎接新一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