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嘁，小屁孩儿懂个啥，”夏杨伸手拨了拨宿野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，“我跟我对象说话，我就肉麻，我乐意。”

回到市区才下午，根本不是饭点儿，可俩人中午就对付了那么一口，还消耗了不少体力，这时候已经饿了，就决定先去吃饭。

烤鸭夏杨上次来吃过一回，也没觉得怎么样，当时反而觉得京酱肉丝更好吃一些，但经过了这两天，连着吃了几顿或难吃或寡淡的饭，他忽然对烤鸭有种强烈的渴望，并且有预感应该会不错。

他俩来的这个时间，最火的店也不用排队，对两个又累又饿的人来说极度友好，虽然这饭吃得当不当正不正，但俩人都觉得把晚饭提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
店员热情地介绍了烤鸭的吃法，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吃烤鸭和烤鸭本身的认知——味道、口感竟然这么层次丰富，绝对的人间美味！

“太好吃了我靠，太好吃了！”

“一点儿都不腻。”

“真的，我可以天天吃。”

爬长城这一天没安排其他累人的行程，余下的时间可以在万圣书园悠闲地度过。宿野一进去就被各种人文类的学术著作吸引，夏杨跟在他身后，拿了一本小说看。宿野看得太投入，以至于黑猫走到旁边的时候他浑然不觉，直到被眼前移动的毛茸茸的一团吓了一跳。他不记得有被猫挠的经历，就是对猫有种没来由的害怕。于是两个人转战醒客咖啡，点了饮品边喝边读书。宿野有种错觉，好像他们已经考上了大学，周末从学校蹓跶到这里一起读书、自习，他抬头看看夏杨，一瞬间有些恍惚。没办法再专注地读下去了，没办法不去想未来——他们有机会再来这里看书吗，就像去同仁、去市图那样平常？明年此时的他将会知道答案，他很想一步跨到那个他面前去问一问，问问夏杨的梦想实现了没有，快不快乐。

夏杨一样没有在认真看书，他回想着宿野怕猫的样子，觉得可爱死了。

两个无心读书的人喝完东西就默契地准备离开，宿野在吧台等，夏杨替他去黑猫盘踞的架子那里放书。

出门向西，沿成府路一直走，很快就是首文理的东校门。夜幕降临，两个人站在校门外向里望，夏杨感到一种强烈的憧憬，和莫名的怅然，他看见有人推着自行车从校门里出来，有人冲保安晃晃手里的卡片然后进去，看向夜色里的校园，那条从东门延伸到只看得清轮廓的不知名建筑的路，和他未来的道路一样幽暗。

他沉浸在某种复杂的情绪里，直到宿野问他：“饿不饿？”

于是两个人又去吃了一顿烤鸭。

晚上终于如愿住上了大床房。宿野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往床上一躺，夏杨硬要拽他做拉伸，宿野才懒得做，在外头不觉得怎么样，歇下来忽然就散了架子只想钻进被窝。

“那我帮你？”

宿野哼哼唧唧不置可否。

夏杨一把掀了他的被，给他拉胳膊抻腿，宿野是真没力气自己起来整，就躺着任夏杨摆弄。夏杨看他一脸放松和享受，就拍拍他的腿，“翻个面儿，给你捏捏背。”

“一会儿我给你按”是薄脸皮儿最后的坚持。

捏捏捶捶，实在得劲儿，宿野体感十分钟，实际上已经过了半小时。夏杨手有点儿酸了，但是看宿野很舒服的样子，就想给他多按一会儿。

“满意吗顾客？”

宿野发出满意的哼唧。

“给您免费加个钟，我是2号，下次来还找我嗷。”

“五分钟以后换班儿。”

等宿野调动了极大的意志力爬起来，一看时间才惊觉一个来小时过去了！他愧疚地把夏杨按倒，学着他的技巧给他按摩。

夏杨说着不用不用，差不多了可以了，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。

看来是真的有助于放松，或许以后可以多帮他按按，特别是考前。

宿野决定回去以后精进一下按摩技巧。